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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是万万没想到，此番出征非但没能立下赫赫战功，反倒遭受了这般奇耻大辱，甚至还面临着性命不保的绝境。

    “玄哲，我还在上京城那会儿，曾对魏佞渊撂下过一句话。今日，我便原封不动地转赠于你。”

    林宁微微仰头，目光冷峻，一字一顿道，

    “一时为狗，终身为狗！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林宁叹息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我林宁终日玩鹰，居然还有被鹰啄的那一天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。

    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在玄哲头顶炸响，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如纸。

    “我何错之有！你林宁不过是个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，是那人人得而诛之的朝廷通缉要犯。”

    玄哲如同被踩住了尾巴的猫，一下跳了起来，尖锐的嗓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，怒吼道：“大将军亲率十万破虏军前来征讨逆贼，你以为今日击败了我，就能从此高枕无忧了？做梦！”

    闻言，林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，声音冷若冰霜，道：“那又如何？你不过是刚刚揭开了天宫神秘面纱的一角而已，又怎会知晓天宫真正的强大与恐怖！”

    说罢，林宁目光如炬，紧紧盯着玄哲，“废话休要多说！是要拼死一战，还是乖乖束手就擒，你自己拿主意！”

    蹭蹭蹭！

    玄哲连退三步，脚下一个踉跄，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。

    他眼中的眸光已然黯淡无光，仿若死寂的深潭，一片死灰。

    这一场大战，他不仅亲手断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，更是给自己招来毕生都洗刷不掉的奇耻大辱。

    良久。

    一道充满了颓废与无奈的声音缓缓响起：“我……投降……”

    “将军，万万不可啊！”

    破虏军副将闻听此言，大惊失色。

    他瞪大了双眼，满眼的不可置信，实在不敢相信玄哲就这样轻易地选择了投降。

    “咱们还能突围啊，就算最不济，咱们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也好啊！”

    玄哲惨然一笑，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自嘲。

    随即长长地叹息了一声，道：“我又何尝不想如此？可你睁眼瞧瞧，这分明就是一场毫无胜算的必败之战，倘若执意再战，也不过是白白多添几条人命罢了！”

    玄哲抬头望天，眼中满是悲凉，“突围？你觉得咱们还能突围得出去吗？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他仿若自我安慰般喃喃道：“更何况，投降至少能保咱们暂时活命，只要人活着，就还有希望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这话虽说直白得有些伤人，可却写满了最真实的无奈。

    一时间，副将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，脑袋缓缓低垂下去。

    是啊！

    倘若能活着，谁又甘愿赴死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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