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集 边防专家马文升-《穿越明朝之牧狼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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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马文升点头,说:“如若周边卫所都能互相配合,那敌人未必能来去自如。大同那边,定西侯已被皇上召回京师,如今身兼太保和太傅,东胜卫之势,殿下回到京师,也可垂询一二,当有所获;如今巡抚大同的是左廷珎,此公早年曾治理环县、庆阳等处兵备,很有见地;成化十四年征讨过岷州夷人,十九年又以右佥都御史之职巡抚辽东,熟悉边务,当能审时度势,安定大同一带。”

    朱祐樘点头表示赞同,他对定西侯蒋琬成为自己的太傅还是颇为期待的,别的不说,东胜卫之势确实可以多多请教了;而左钰左廷珎巡抚大同只不过三月有余,从邸报中可知此人确属能吏,连张善这个监军对他也暂时无从置喙,前一次父皇传来消息,准备让左钰巡抚山西全境,如此一来,想必东胜卫与周边卫所的配合会更顺畅一些。

    马文升看太子深思的模样,忽然转首望向黎淳,眼神中闪现询问之色,后者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,微微摇头,眼神中是不容怀疑的决绝之色,马文升愣神片刻,终于作罢。

    黎淳忽然向朱祐樘微微躬身,说:“老臣有一言,还请殿下容臣陈述!”

    朱祐樘也微微欠身说:“先生请讲!”

    黎淳说:“方今之世,首要在朝廷之纲纪,其次在边境。如今不少士绅都认为罪可以免,功可以得,苟利其家,则无暇顾及朝廷要务。民贫至几无立锥之地,而仕宦之家富比王候,尤嫌不足。朝廷锱铢丝缕皆取之于民,却大半被无能之将窃为己有,而后转送于朝中权贵,以致边兵疲弱而不能卫民。以老臣愚见,士风弊则人才乏,民力屈则兵力弱。朝廷务求任用贤者,罢黜不肖者,有功者必赏,有罪者必罚,此乃纲纪之大要。不知殿下以为然否?”

    别人听了这话是什么心情慕轩暂时管不着,反正他自己是惊诧得很,这位黎老状元真是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哪!居然敢对着太子说这么露骨的话?什么“方今之世,首要在朝廷之纲纪”,你这话分明是对太子说“你老爹做了二十几年皇帝把朝廷最重要的纲纪给败坏了”嘛!这么含沙射影说太子他爹,您老可真够胆大妄为的!

    而朱祐樘听了这些,居然毫无动怒之色,这也让慕轩甚为好奇:这么说你爹也不生气,你的修养功夫可真是练到家了!

    他却不知道,其实让朱祐樘这个太子修养功夫得到快速提升的,恰恰就是他方慕轩。

    朱祐樘沉默片刻,说:“先生所言,祐樘也深以为然,之前蒙方先生不吝见教,祐樘也深以此事为忧,只是不知计所安出。”杭州府乍浦港垮堤之事就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,吏治不清,百姓不宁,朝廷堪虑啊!。

    马文升说:“防止官员贪贿,恐怕不能只靠官员个人修身养廉,朝廷律法制度也得及时变更,老臣仅举一例,因陕、豫等地连年灾荒,朝廷开纳粟之例,凡纳粟者皆可为监生、吏、典等,但先朝也有灾伤,却无纳粟之例,也没有听说粮食不足、军民困弊之事;而如今一遇灾伤就实行捐例,以致仕途正路不畅,不少候选者十余年才得一官,往往上任之时已垂垂老矣,谁还肯尽心职业?况且那些监生、典、吏既然靠钱财才得以为官,又怎能以廉律己?贪财害民之事也就在所难免了!”

    在座的包括朱祐樘在内都不由自主点头,这事确实是这个理,慕轩更是想到,后世那些靠各种手段获得官位的,上任之后不就只是想捞钱捞名玩女人吗?更别说他们还要为第二代第三代抢占官位了,那些十三四岁就开始参加工作、十五六岁就做副处之类的事还不够荒唐吗?

    马文升接着说:“本月初二,今上诏曰:‘人君治国,必先得贤;人臣辅治,必谨奉法。从太祖高皇帝创业,岁月滋久,文恬武嬉,往往恣情玩法,堕职偾事,形迹败露。我怕尔等不知儆戒,以致名节不立、勋业无闻,国家将何以赖之?今特戒谕,当奉公守法,以称我求贤图治之意,敢有执迷不悟,仍蹈前非者,我决不姑宥。’以此观之,要官清吏洁,仍得修身与法治兼顾,而且法治为主,修身为辅。”

    慕轩暗自赞叹:法制与道德两手都得抓,而且法制为主,古人都明白这个道理,为什么后世人却只会嚷嚷着要那些当官的洁身自好,却置律法于不顾,一味姑息养奸呢?

    那些当官的要是能懂得洁身自好,那他们还费劲心机当官干什么?换句话说,懂得洁身自好的官员,谁提拔他们呀?

    《菜根谭》里怎么说来着?“廉官多无后,以其太清也;痴人每多福,以其近厚也。故君子虽重廉介,不可无含垢纳污之雅量。虽戒痴顽,亦不必有察渊洗垢之精明。”

    那些官,绝对是有“含垢纳污”的无穷雅量的,至于“察渊洗垢之精明”,他们绝对是敬谢不敏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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